谈及改编提案环节的筛选标准,王红卫告诉毒眸:“每一个IP有不同的改编方式,或是截取一个截面,或是提取小说的核心。我们要看到导演是不是掌握一些改编方式,怎么把小说的内容转化为现有条件下能够拍摄的场景、演员、故事,能不能在短时间内拍出来。”
从选择IP开始,各位入围导演们的创作也开始了。在万字小说里找到感兴趣的内容,思考对于长片与短片两种不同的改编方案后,如何在短时间内将文字变成剧本,再用影像实现剧本是下一个难题。科幻电影创造营的意义,也在各位导演不断遇到难题并拆解难题的过程中慢慢浮现出来。
让思路更清晰
“我一开始碰到的困难,就是我想要的东西太多,写太长。”
原本陈思翰导演写了一个比较全的版本,“王红卫老师说那一版太长了,讲的面向太多,没法容纳在10到15分钟的短片里,得找一个切面。王老师问我最感兴趣的是什么,我才做了一个大的调整。”于是,他们原定的3个场景变成了2个,4天的拍摄周期也缩短为2天,给后期制作的空间更大了。
孙兴盛导演也不是一开始就明确地将故事聚焦在一辆车和小女孩上。“我原来想了一场用吊车拿石头把车砸毁的戏。但是王老师帮我把这场删掉了,我不用租吊车,现场的调度、石头特效等等都不用研究了,他帮我省了很多钱。因为戏不在这个吊车司机身上,戏在这个车和小女孩身上,有更好的方式可以更聚焦主题。我本质抓的还不够。”
孙兴盛导演与导师王红卫交流剧本
“野心很大,什么都想要”是很多青年导演的通病。王红卫指出短片创作要抓住最重要的点,把有限的财力和精力集中在几个点上,不要贪大求全,想要面面俱到反倒会让整个片子缺乏亮点。
除了删繁就简,如何做得更有类型感是另一个难题。“我当时面临的一个最大的问题,就是类型化的问题。因为小说本身更偏散文性,改编的时候就觉得缺少强情节,缺少类型元素。但杨治学老师第一节课就帮忙解决了,他给了我一个非常商业化的改编方案。”
所有导师课结束后,对于王崑琳导演来说,上一阶段最难的是剧本,“但是我现在觉得已经过了那个坎,现在最难的可能是特效问题。”
这可能也是科幻题材不同于其他题材创作的独特之处,一些关于科幻的想象,不得不借用特效或新的场面调度来实现。如黄建新所说,科幻电影的核心是“新”,在于通过人物、场景、故事,重塑观众对未来的认知。这也是科幻创作对导演的考验。
《α临终关怀计划》拍摄现场
王崑琳导演从一开始就决定用AI视效创作工具Wonder Studio(具有将真人演员一键替换为CG角色的功能),“我们不想把科幻做成一个幌子。在确定改编的时候,我们就想用机器人的外形,而不是用人来当机器人,我们想大胆尝试一下。”
陈思翰导演也曾卡在特效上。他的难点在于,如何通过视觉让观众知道并相信人类演员是机器人。起初,他设想了一个机器人打开胸腔的镜头,经过彭柯导师的建议,他尝试用AI图生视频的功能做出胸腔内部图,再交给特效公司进行合成。
但这个方案仍旧耗时耗力,预算也特别高。“我们就把它更简化了,就在脖子后面做一个按钮,这样会更好呈现。然后利用一个主观视角,去呈现它是机器人,用最快速的方式让观众知道它是机器人。”
《爸爸》拍摄现场
在通常的认知里,做好科幻可能要花很多钱。在陈思翰导演看来,如果不做一些特效或者一些不同的场面,无法做出跟现实生活的区隔,就没那么科幻了。在短时间、低预算的情况下,想要做出科幻感是比较难的。他希望能用短短几个镜头实现科幻感,这也是科幻片创作的巧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