招股书数据还显示,截止目前,中和农信已累计向300万农民合计放贷760万笔,累计放贷金额1618亿,按此计算,相当于每笔人均贷款2.13万元。可见,中和农信能够在非传统金融机构中,做到农村市场借贷排名第一的位置,靠的还是以量取胜。
然而,这种单一的以放贷业务结构为主的商业模式,同样会使得中和农信面临较大的市场风险。一旦市场环境发生变化或者竞争加剧,公司的业务稳定性将受到严重影响。此外,由于农村市场的特殊性,农户的还款能力和意愿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,这也增加了公司的业务风险。
照理说,由于我国农业人口基数较大,给一众小农户放贷能够让中和农信赚得盆满钵满,但现实情况却是该公司盈利情况并不稳定。
各报告期内,中和农信分别实现总营业收入22.24亿元、24.29亿元、31.81亿元及19.2亿元;盈利方面,2021年、2022年其净利润分别为-0.36亿元、-1.99亿元,2023年成功扭亏为盈,实现净利润2.06亿元,2024上半年同样延续了盈利态势,实现净利润0.79亿元,但相较于2023年同期的2.8亿元的盈利却大幅下滑了71.79%。
事实上,因为商业模式的缘故,中和农信居高不下的运营成本要比一般小贷公司高,成为掣肘自身盈利增长的重要因素。
众所周知,广大农村由于地处偏远,互联网渗透率低,这部分长尾客群成为不少互联网金融机构难以染指的增量。而之所以中和农信能在这种背景下,还可以取得不错的增长,主要依仗的是其特有的熟人社交模式带来的助力。
招股书显示,截至2024年6月30日,中和农信的业务覆盖全国23个省份的550余个县域,扎根超过10万个村庄,辐射近2亿农村人口。截至同日,该公司在约550个农村本地服务网点中依靠超过7200名服务团队成员和约12.7万人的村级合作伙伴直达农村用户,只为给农民放贷。
如此一来,中和农信的运营成本当然只会高不会低。如下图所示,各报告期内,其销售成本和销售及营销开支总计分别为11.79亿元、12.89亿元、19.94亿元和11.54亿元,两项成本指标的费用率分别总计高达53%、53.1%、62.7%和60.1%。
03
借贷利率近18%,中和农信放“高利贷”助农惠农?
不难发现,“熟人经济”是中和农信信贷业务的独有特点,即借款人借款时,需要身边一位熟悉的个人为其提供担保。可以说,中和农信扎根农村市场,深谙农民诉求,确实开辟了一条属于自己的特色化道路,为“打通农村金融的最后100米”走出了一条路。
但弊端也是显而易见的,由于中和农信放贷对象是征信相对空白的农村人群,近两年来,该公司贷款风险也有所抬头。招股书数据显示,截至今年6月末,中和农信自有资金贷款30天以上违约率达到了3.56%;自有资金贷款90天以上违约率,同样达到了2.65%,而这两项指标在2021年之时才分别仅为1.53%、1.13%,贷款风险加剧幅度不可谓不大。
而造成如今农户选择高违约情况的背后,则可能是因为大多数客户无法承受中和农信高利率不得已而为之。实际上,与城镇居民所能接触到的其他贷款渠道相比,中和农信的利率一直都较高。报告期内,农户通过中和农信平台获得的贷款的实际年化利率分别为17.5%、17.9%、17.7%、17.8%及17.8%。
但根据最高法关于民间借贷利率上限的规定,该指标是不超一年期LPR的4倍,而2024年9月发布的1年期LPR报价则为3.45%,由此计算,当期民间借贷利率上限是13.8%,中和农信显然是远远超过了该水平。
对此,中和农信在招股书中给出的说法是:经修订的司法解释,并不适用于持牌金融机构;持牌小额贷款公司的上限,是每年24%。
而这种较高的利率水平,似乎与中和农信一直对外宣称的“普惠信贷”、“惠农助农”定位相违背。
根据弗若斯特沙利文报告,我国农村普惠信贷市场规模从2019年的5.4万亿元增长至2023年的9.2万亿元,期间复合年均增长率为14.2%。然而,根据预测,未来我国仍有预估总计10.8万亿元的信贷需求在农村地区未能及时被满足,意味着该需求比农村普惠信贷市场目前所能提供的需求要高出1.2倍。
拥有广阔且信贷需求敞口持续向上长尾客群的下沉市场,一直是中和农信的主战场,但在市场空间持续扩容的当下,其还需要时刻警惕来自如商业银行、农村信用合作社等传统金融机构,以及其他非传统金融机构的贴身肉搏之战。
要知道,目前我国整个农村普惠信贷市场前五大参与者均为传统金融机构,总贷款余额分别为1.2万亿元,9000亿元,7000亿元,5000亿元和4000亿元。而作为对比,截至2023年末,中和农信的普惠信贷市场总贷款余额才仅为191亿元。